随着我国社会经济的发展和城镇化率的不断提高，人们对美容美发服务的需求也越来越大。城市中理发店、美容店等美容美发场所逐年增多，从业人员数量日趋庞大。但是，理发店和美容店作为公共场所中一类重要的组成部分，有着人群易聚集、空间相对密闭、室内空气流通性差等特点^[1-2]，并且场所内存在染发、烫发、美容、护肤等用品原材料，可能作为潜在污染源释放苯系物等多种化学污染物^[3]。同时，此类场所往往存在过度装修现象，甲醛、苯系物释放量高于一般室内环境^[4]，严重影响室内空气质量。

美容美发场所空气中化学物质污染不仅危害顾客的身体健康，从业人员在场所内工作时间更长，可能面临更高的健康风险。本研究在对聊城市部分理发、美容场所空气中甲醛、氨、苯等有害化学物质浓度进行监测和从业人员真实暴露时间调查的基础上，定量分析理发店和美容店室内空气中的甲醛、氨、苯、甲苯、二甲苯5种化学污染物的污染状况和浓度，并运用美国国家环境保护署（United States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 U.S. EPA）^[5]的健康风险评估的方法，从致癌性和慢性非致癌性健康风险两方面，探讨5种化学污染物对从业人群的健康风险，为加强公共场所卫生管理和预防疾病的发生提供基础性依据和技术支持。

1.   对象与方法

1.1   对象

2016年选择聊城市主城区内所有开业时间3年以上的理发美容店（理发店25家，美容店16家），采用分层随机化的抽样方法，综合考虑场所规模、客流量、地理位置及可行性等因素，分别选取理发店8~10家、美容店5~10家作为研究对象。2016—2021年对选取的研究对象，分别于每年的冬季（1—3月）和夏季（7—9月）各开展一次公共场所卫生状况监测。按照动态选择原则，监测年度选择的研究对象与上一年度一致，如因客观原因导致某些场所停业或者新装修后不足1年，则将此类场所从研究对象中剔除，并从剩余满足选择标准的场所中进行补充以满足研究数量的要求。

2016—2021年共选取理发店51家次、美容店38家次。对每年度选取的理发店、美容店进行室内空气中甲醛、氨、苯、甲苯、二甲苯浓度的检测；同时每个场所随机抽取工龄3年以上从业人员5名，不足5人的按实际人数整群抽取，对日工作时间、周工作天数等相关信息进行问卷调查。调查对象在问卷调查前均签署知情同意书。本研究已获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环境与健康相关产品安全所伦理审查委员会审批通过，编号：201821。

1.2   采样和检验方法

按照《公共场所卫生检验方法 第2部分：化学污染物》（GB/T 18204.2—2014）及《公共场所卫生检验方法 第6部分：卫生监测技术规范》（GB/T 18204.6—2013）的要求进行布点、采样和检验。理发店：采集室内空气样品按理发座椅数量<10个时设1个采样点，10~30个时设2个采样点，>30个时设3个采样点；美容店：采集室内空气样品按美容床位数量<3个时设1个采样点，3~10个时设2个采样点，>10个时设3个采样点。

使用KB-2400智能恒流大气采样器（青岛金仕达电子科技），以500 mL·min⁻¹流量采集甲醛样品，时间30 min，采用酚试剂分光光度法（GB/T 18204.2—2014）进行甲醛含量测定，检出限0.01 mg·m⁻³。苯、甲苯、二甲苯采样使用TY-08A智能大气采样器（盐城天悦仪器仪表有限公司），Tenax TA管采集，以100 mL·min⁻¹流量采集30 min，采用固体吸附-热解吸-气相色谱法（GB/T 18883—2022）测定Tenax TA管中苯系物含量，检出限0.0003 mg·m⁻³。采用HL1000数显恒流采样器（北京市劳动保护科学研究所），以500 mL·min⁻¹流量采集室内空气中的氨，采样时间30 min，纳氏试剂分光光度法（GB/T 18204.2—2014）检测样品中氨的含量，检出限0.130 mg·m⁻³。

1.3   评价标准

根据《公共场所卫生指标及限值要求》（GB 37488—2019）^[6]规定的限值标准，对甲醛、氨、苯、甲苯和二甲苯进行评价，将评价结果分为超标和不超标，计算相应的超标率。其中，理发美容场所室内空气中甲醛、氨、苯、甲苯和二甲苯质量浓度标准限值分别为0.10、0.50、0.11、0.20和0.20 mg·m⁻³。

1.4   室内空气化学污染物吸入性健康风险评估

参照U.S. EPA^[5]和我国《化学物质环境健康风险评估技术指南》（WS/T 777—2021）^[7]定量评估聊城市理发店、美容店两类场所室内空气中5种化学污染物通过吸入途径对场所从业人员产生的健康风险。吸入途径日均暴露量评估见公式（1）。

式中：ADD—日均暴露量，单位为mg·m⁻³。ρ—室内空气中化学物质量浓度（简称浓度），单位为mg·m⁻³，数据来源于现场检测。EF—暴露频率，单位为d·年⁻¹，根据本研究所做的调查，理发店和美容店暴露频率均采用300 d·年⁻¹。ED—暴露周期，单位为年，本研究中为30年。ET—暴露时间，单位为h·d⁻¹，根据调查问卷，理发场所暴露时间采用12 h·d⁻¹，美容场所暴露时间采用10 h·d⁻¹。AT—平均时间，单位为h，非致癌效应为ED对应的小时数，致癌效应固定为613200 h，即70年对应的小时数。

吸入性致癌风险（carcinogenic risks, CR）计算见公式（2）。

式中：CR—致癌风险；IUR—吸入单位风险（inhalation unit risk, IUR），单位为（μg·m⁻³）⁻¹；CF—转换因子，取值为1000，单位为 μg·mg⁻¹。

可通过查询美国环保署综合风险信息系统（Integrated Risk Information System, IRIS）和美国毒物和疾病登记署（Agency for Toxic Substances and Disease Registry, ATSDR）获取化学污染物吸入途径相关毒理学参数查询，见表1。故仅分析甲醛和苯的致癌风险。

表  1  5种化学污染物吸入途径毒理学参数

Table  1.  Toxicological parameters of five chemical pollutants by inhalation route

化学污染物	英文名	吸入单位风险/ (μg·m−3)−1	参考浓度/ (mg·m−3)	数据来源
甲醛	Formaldehyde	13.0×10−6	9.83×10−3	IRIS[8], ATSDR[9]
氨	Ammonia	/	5×10−1	IRIS[8]
苯	Benzene	7.8×10−6	3×10−2	IRIS[8]
甲苯	Toluene	/	5	IRIS[8]
二甲苯	Xylene	/	1×10−1	IRIS[8]
[注] /：无相关毒理学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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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鉴U.S. EPA致癌风险推荐安全标准，将CR评价标准确定为10⁻⁶。如果空气污染物的终生致癌风险CR为1.0×10⁻⁶，表示每100万人中有1人可能罹患癌症。CR＜1.0×10⁻⁶，可认为致癌症风险较低；CR为1.0×10⁻⁶~1.0×10⁻⁴之间，则认为存在致癌风险，应引起关注；CR＞1.0×10⁻⁴，则认为致癌风险较高，应重点关注。

慢性吸入性非致癌风险使用危害商（hazard quotient, HQ）表征，计算见公式（3）。

式中：HQ—危害商，无量纲；RfC—参考浓度（reference concentration, RfC），单位mg·m⁻³。

非致癌性风险以HQ=1为安全推荐值，如果HQ≤1，表示暴露量未超过不良反应阈值，非致癌风险较低；如果HQ＞1表示暴露量超过安全推荐值，非致癌风险较高，应引起关注。

1.5   质量控制

制定理发美容场所健康危害因素检测工作方案和质量控制方案，空气中化学污染物采样、问卷调查和实验室检验人员均经过相关技术培训并考核合格后方可从事相关工作。样品采集、保存、运输和实验室检测分析等严格按照相关要求进行，仪器设备均经过鉴定，采样前后仪器流量进行校准。按照要求设置现场空白样品和测试平行样，原始记录完整并符合溯源要求。

1.6   统计学分析

利用Excel 2007软件进行数据收集和清理；使用R 3.6.2软件进行基本统计描述、污染物超标率分析及健康风险评估计算；本研究污染物浓度不符合正态分布，采用四分位数、最大值描述其暴露特征；使用污染物检测结果百分位数所对应的致癌风险作图，对从业人员致癌性风险水平进行概率分布的连续性分析；当检测结果小于检出限时，使用检出限的1/2进行统计分析；使用Graphpad Prism 7.0进行相关数据的作图。

2.   结果

2.1   两类场所室内空气中化学污染物浓度

2016—2021年共采集理发、美容场所室内空气中甲醛、氨、苯、甲苯、二甲苯有效样本各225份，其中理发、美容场所分别为125份、100份。两类公共场所中甲醛、氨、苯、甲苯、二甲苯的检测结果（以中位数计）均低于标准限值。两类场所中除美容店苯浓度符合标准限值外，其他污染物浓度均存在超标现象。其中甲醛在理发店和美容店的超标率最高，分别为16.8%和22.0%；理发店中二甲苯超标率也较高（12.0%），且最大值为标准限值的9.2倍。见表2。

表  2  2016—2021年聊城市理发店和美容店室内空气中5种化学污染物浓度分布

Table  2.  Concentration distributions of five chemical pollutants in the indoor air of barber shops and beauty salons in Liaocheng from 2016 to 2021 单位：mg·m⁻³

场所	污染物	样本量/个	P25	P50	P75	最大值	超标率/%
理发店(n=125)	甲醛	125	0.018	0.034	0.07	0.40	16.8
	氨	125	ND	0.065	0.21	1.07	2.7
	苯	125	ND	0.005	0.02	0.16	2.4
	甲苯	125	ND	0.005	0.03	0.44	6.4
	二甲苯	125	ND	0.006	0.05	1.84	12.0
美容店(n=100)	甲醛	100	0.023	0.049	0.09	0.35	22.0
	氨	100	ND	0.065	0.13	0.62	1.3
	苯	100	ND	0.003	0.02	0.09	/
	甲苯	100	ND	0.013	0.02	0.63	2.0
	二甲苯	100	ND	0.004	0.03	0.32	2.0
[注] ND：未检出；/：未超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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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致癌风险评估

如表3所示，理发店和美容店空气中甲醛和苯CR中位数为3.43×10⁻⁶~9.35×10⁻⁵，说明甲醛和苯对从业人员的致癌风险中位数处于可接受范围；但两类场所的CR最大值均大于1.0×10⁻⁴，说明部分采样点室内空气甲醛、苯的致癌风险较高。

表  3  理发店和美容店室内空气化学污染物致癌风险（CR）

Table  3.  Carcinogenic risks (CR) of indoor air chemical pollutants in barber shops and beauty salons

场所	污染物	最小值	P25	P50	P75	最大值
理发店	甲醛	1.14×10−5	4.12×10−5	7.78×10−5	1.56×10−4	9.16×10−4
	苯	2.06×10−7	2.06×10−6	6.18×10−6	2.73×10−5	2.21×10−4
美容店	甲醛	9.54×10−6	4.39×10−5	9.35×10−5	1.70×10−4	6.68×10−4
	苯	1.72×10−7	1.72×10−7	3.43×10−6	1.83×10−5	1.05×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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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图1所示，理发店空气中甲醛和苯分别有41.4%、3.8%的CR超过1.0×10⁻⁴；而美容店空气中甲醛和苯分别有55.5%、1.5%的CR超过1.0×10⁻⁴。说明两类场所中甲醛的致癌性风险均较高，且甲醛致癌风险高于苯致癌风险。

图  1  两类场所中室内空气甲醛、苯致癌风险概率分布

橙色虚线位置为CR=10⁻⁴，蓝色虚线为CR=10⁻⁴时的致癌风险概率。

Figure  1.  Probability distributions of carcinogenic risks of formaldehyde and benzene in the indoor air of barber shops and beauty sal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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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非致癌性风险评估

如表4所示，与其他4类化学污染物相比，理发店和美容店室内空气中甲醛对从业人员慢性吸入性非致癌风险最高，其风险值HQ中位数均大于1，且最大值分别为安全推荐值的16.72倍和12.19倍。两类场所中，氨和甲苯慢性非致癌风险最低，HQ均低于标准限值。虽然苯和二甲苯的HQ中位数也均远小于1，但部分理发店的苯和二甲苯HQ最大值超过标准限值。

表  4  理发店和美容店室内空气化学污染物非致癌风险（HQ）

Table  4.  Non-carcinogenic hazard quotients (HQ) of indoor air chemical pollutants in barber shops and beauty salons

场所	污染物	最小值	P25	P50	P75	最大值
理发店	甲醛	0.21	0.75	1.42	2.84	16.72
	氨	0.05	0.05	0.05	0.17	0.88
	苯	2.10×10−3	2.10×10−3	0.06	0.27	2.21
	甲苯	1.20×10−5	1.20×10−5	4.10×10−4	2.10×10−3	0.036
	二甲苯	6.16×10−4	6.16×10−4	0.025	0.21	7.57
美容店	甲醛	0.17	0.80	1.71	3.10	12.19
	氨	0.04	0.04	0.04	0.09	0.42
	苯	1.71×10−3	1.71×10−3	0.034	0.18	1.05
	甲苯	1.03×10−5	1.03×10−5	8.90×10−4	1.51×10−3	0.043
	二甲苯	5.14×10−4	5.14×10−4	0.014	0.11	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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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醛、苯、二甲苯慢性吸入性非致癌风险概率分布显示（如图2），理发店和美容店空气中甲醛检测浓度分别有63.5%和73.2%的数值对应的HQ大于1，说明两类场所中甲醛的非致癌性风险较高；其次，二甲苯HQ大于1的概率分别为11.7%和0.8%；而苯在两类场所中HQ大于1的概率分别为3.8%和1.4%。

图  2  两类场所中室内空气中甲醛、苯、二甲苯非致癌风险概率分布

橙色虚线位置为HQ=1， 蓝色虚线为HQ=1时的非致癌风险度概率。

Figure  2.  Probability distributions of non-carcinogenic hazard quotients of formaldehyde, benzene, and xylene in the indoor air of barber shops and beauty salo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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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讨论

目前，国内外均有针对公共场所如酒店、电影院、美容美发等场所室内空气中化学污染物进行监测分析的研究报道^[10-11]。这些研究大多采用污染物横断面描述的方法，对公共场所室内空气化学污染物进行现状研究，而较少针对化学污染物可能导致的从业人员的健康危害开展相应的健康风险评估研究。本研究对聊城市理发店和美容店室内空气中的甲醛、氨、苯、甲苯、二甲苯5种化学污染物开展6年的现场监测与从业人员的健康风险评估。本研究对从业人员健康风险评估时使用的暴露时间、暴露频率及暴露强度等参数来源于对实际情况调查，较为真实地反映了该地区两类公共场所5种常见污染物的浓度分布特征及从业人员实际暴露情况，能够较为客观地评估污染物对从业人员的健康影响。

本研究显示，2016—2021年聊城市理发、美容场所室内空气中甲醛、氨、苯、甲苯、二甲苯5种污染物均有检出，且质量浓度中位数均低于标准限值（GB 37488—2019），但部分高值存在超标现象。5种常见污染物中，甲醛的超标率最高，造成的理发美容场所室内污染最为严重，明显高于黎智等^[12]对广西部分城市公共场所甲醛浓度的监测结果，但低于闫晓娜等^[13]对河南某县宾馆、美容美容场所甲醛超标率（47.6%）的研究。甲醛检测浓度高低的不同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主要与检测场所甲醛浓度有关，还与检测方法、样品的保存运输、室内温湿度差异以及检测仪器等多种因素有关。两类场所中氨的超标率相对较低，与单冰等^[14]对济南的研究结果、梁晓军等^[15]对昆山美容美发场所（合格率97%）的研究结果基本一致。另外，聊城市理发店、美容店空气中苯、甲苯、二甲苯的超标率为1.3%~7.6%，与北京市某区^[16]部分公共场所的苯系物超标率相似；但杨明等^[17]报道了宁夏固原市宾馆空气中苯系物无超标现象，张莉萍等^[18]报道了上海市某大型展会室内苯系物合格率为100%，可能与室内温湿度、检测方法以及场所内通风条件和通风方式不同有关。上述两类场所中除美容店苯浓度符合标准限值外，其他污染物均存在超标情况，可能与大多数理发、美容场所注重过度装修，空间布局不合理，使用的染发剂、烫发剂及美容剂含有甲醛、氨等化学物质，染发区、烫发区自然通风不良且未设置机械通风等多种因素有关。

本研究发现，聊城市理发店和美容店空气中甲醛及苯致癌风险中位数均超过U.S. EPA的推荐安全限值（10⁻⁶），且部分高值致癌风险点估计值高于10⁻⁴，从业人员长时间暴露后可能存在较高的致癌风险。上述研究与单冰等^[19]、李国强等^[20]研究结果一致，济南市、西安市等美容美发、娱乐场所的甲醛、苯的致癌风险均高于安全推荐值（CR>10⁻⁶）。概率分布计算发现，甲醛有41.4%~55.5%的CR远高于10⁻⁴，而苯高致癌风险值仅占1.5%~3.8%，提示两类场所中致癌风险更大的化学物质为甲醛。

王婷等^[21]采用logistic多因素回归分析发现，甲醛、苯、甲苯、二甲苯等空气污染物的暴露浓度越高，从业人员患支气管炎、哮喘、过敏性皮炎等非致癌风险均越高。本研究两类场所中5种常见化学物质，除甲醛外，慢性吸入性非致癌风险整体上均相对较低，HQ中位值均低于1，其暴露浓度未超过不良反应阈值，处于接受水平。但部分监测点苯、二甲苯的HQ值较高，表明可能对从业人员存在一定的非致癌风险，需继续开展持续性的监测和人群健康风险评估。甲醛在理发店、美容店中的非致癌风险中位数超过安全推荐值（HQ>1），且有63.5%~73.2%的HQ高于1，从业人员暴露量超过阈值，存在较高的非致癌风险。河南某县理发美容场所的甲醛也表现为较高的非致癌性风险^[13]，与本研究结果一致。

综上所述，2016—2021年聊城市部分理发美容场所室内空气中甲醛和苯的暴露存在一定的健康风险，如果从业人员长时间暴露于此类环境中可能存在较高的致癌风险和非致癌风险。因此，聊城市理发店和美容店空气中甲醛和苯应作为优先控制的化学污染物。其中，甲醛是上述场所室内空气中污染最为严重的一类化学污染物。与氨、苯、甲苯、二甲苯4类常见化学污染物相比，甲醛对从业人员的健康危害程度大，涉及的范围广，应予以重点关注，采取必要措施降低其健康风险。两类公共场所常见化学污染物健康风险评价的结果提示我们，在人群长期停留的环境中，即使危害因素的污染水平在标准限值容许范围内，也有可能产生严重的健康危害，这是值得进一步关注的问题。

本研究的不确定性在于，场所数量及空气样本量较少，仅在每年的冬夏季各开展1次监测，未覆盖全年，不能反映污染物全年的实际情况；采用的IUR、Rfc等人群毒理学参数来源于国外，国内外大气污染特征和人群暴露等均有不同；本研究应用公共场所室内环境短时间的监测数据对从业人员终生的暴露情况来进行风险预估，有可能高估暴露所致的健康风险；监测数据为单次检测结果，因污染物浓度波动范围大，可能导致估值不准确。